踏莎行

一个常年站正常CP，某天忽然就……没救了

CP：电视剧版欧阳少恭×师尊花满楼

不过古剑奇谭电视剧没看几集……崩了都是我的错……

全文已经发在晋江上……这里发的修改版的，会很慢。

记得新浪的访谈里……乔振宇说：“（师尊）我们没戏”

没戏我自己加（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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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        欧阳少恭缓缓闭上眼睛，此时因为焚寂之力燃起的大火已经铺满整个蓬莱岛。碎石崩裂的声音在欧阳少恭耳边清晰的响起，只是此时他已经顾不了许多了，他体内的力量开始逸散，灵魂开始翻腾不止，撕扯地生疼。太子长琴，或者是欧阳少恭，不同的灵魂即使被强行捆在一起，也不是完好无缺的。也许过不了多久，世上便不会再有一个欧阳少恭。

      只是好不甘心，待他离去之后，世间还有何人会真心牵挂着他？

欧阳少恭剧烈地咳嗽着，咳出的血洒在鲜红的衣襟上，变得看不清楚了。欧阳少恭抬头，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，眼前有几个人影晃来晃去，抽泣着低声呼唤屠苏的名字。欧阳少恭清楚，那是百里屠苏的朋友，也曾是自己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少恭！”屠苏挣扎着爬起来，他此时也已经看不清了，仍然冲着欧阳少恭倒下的方向说着：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”欧阳少恭低声自嘲：“本为同一人，没想到竟要如此相残，倒也有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百里屠苏将兰生襄铃等人送走之后，他的呼吸已经渐渐弱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屠苏……”风晴雪此时已经哭得双目通红，绝望般的分离她已经感受到了。因为她是灵女，所以她清楚的知道，就算是用灵女漫长的生命，也不会等到一个名叫屠苏的男子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屠苏躺在地上，四周灼热的热浪似乎要燃烧掉他的身体，焚寂斜插在离百里屠苏不远的地面上。“晴雪”屠苏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说道：“把焚寂……交给大师兄，帮我说声……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屠苏……”晴雪含泪点点头，收起了已经失去力量的焚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少恭”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浅红色纱裙向欧阳少恭跑来，看她的穿着打扮，再看她眉目间的神态样貌，赫然是几次出现在幻境中的蓬莱公主巽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巽芳……公主？”风晴雪瞪大的眼睛，侧着身子半挡着身后的百里屠苏，警惕地看着巽芳。虽然她不知道巽芳公主为什么忽然消失又在这时候忽然出现，但公主肯定是站在欧阳少恭那一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巽芳……”欧阳少恭的意识已经模糊了，但他还是听到了风晴雪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灵魂的痛楚似乎慢慢消减了，又似乎已经痛到麻木了。欧阳少恭终于看清了眼前淡红色的身影，正是他一直痴恋的公主。

        欧阳少恭一直觉得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什么，这种力量的来源他不是特别的清楚，但是此时这种感觉却越发清晰。明明心里没有触动，为什么表情却变得深情无比？明明不知道巽芳是不是活着，为什么会感觉到她会来到这里？太子长琴的记忆已经残缺不全，为什么会执着得到另一半魂魄？到底是谁在左右了他的人生？是什么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欧阳少恭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，似乎有什么破碎了，然后一股力量牵引着他的身体一直往下坠落……坠落。

 

江南——百花楼

        黄昏时分，花满楼嗅着空气中有些湿润的空气，在昏黄的光线下，花满楼微笑着将花盆从室外搬进室内，准确地将花盆放到合适的地方。这几日花满楼的仆从回了花家老宅，到让花满楼耳边清闲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，原本花香扑鼻的空气中夹杂在一丝血腥气，一阵细微的呼吸也传到了花满楼耳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花满楼神色一凝，警惕地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。来人距花满楼所站的地方并不是很近，不过百花楼里什么响动想要瞒住花满楼的耳朵却基本是不可能的。花满楼从阳台上下来，转过走廊，站在了二楼一个房门前。百花楼的三层花满楼养花和休息的地方，而二楼是给各种朋友或者不速之客住宿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花满楼走进房间，听到来人舒缓的呼吸声，感觉到一丝茫然。来人身上沾满了血腥味闯进了百花楼，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，遇到麻烦的人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呼呼大睡吗？

        花满楼向前走了两步，想要给来人把把脉。握住了来人的手腕，花满楼虽然不怎么精通医术，但行走江湖对脉象还是有些了解。来人的脉象平稳，似乎是个青年男子，而他的身体似乎没什么大碍，花满楼松了口气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欧阳少恭意识清醒的时候感觉到一丝怪异，身体似乎没有受到伤害，而灵魂的痛楚也消失不见。这是……怎么回事？欧阳少恭看着头顶陌生的深色床帐，心里有些警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位公子……你还好吧”忽然耳边传来一个青年男子清亮的声音，仿佛泉水激荡的回响，伴随着傍晚浓郁的花香，身上鲜红的衣服上的血腥似乎已经变淡了许多。欧阳少恭虽然警惕心不减，不过面容之上还挂上了浅浅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无妨”欧阳少恭扶着床边坐起，抬起头环顾四周，长发扫过腰迹，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。欧阳少恭的视线停留在床对面茶几边上坐着的年轻男子，男子穿着白色长袍，样貌却是极为出色。此时的他正端着茶水慢慢的喝着，唇边挂着让人舒适的微笑，很像是欺骗别人时候的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这里……是哪里？我怎么来到这里的？”欧阳少恭紧锁眉头，似乎有些茫然，神色中还带着慌张地看向了面前的男子。自己的身体现在无法动用大部分力量，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，还是谨慎些比较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对面男子沉吟了一会儿，放下了杯子，苦笑了一着说：“抱歉了这位公子，在下并不是很清楚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欧阳少恭有些迟疑：“敢问公子，此处是何地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里是我住的地方，江南百花楼”花满楼又倒了一杯水，走到欧阳少恭的床边坐下将茶水递给欧阳少恭，了然地笑着说：“公子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？其实不必瞒着我的，来到这里，以前什么麻烦都不用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抱歉……”欧阳少恭听出了花满楼的意思，只得拱手表示歉意：“只是在下确实不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关系，这里是江南的百花楼。”花满楼指了指房间内摆放的一个精致的梧桐绣屏风：“梧桐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江南……百花楼……”欧阳少恭低头小声重复了一遍，再抬头时已经将神色中的茫然和惊骇隐藏起来。自己活了这么多年，似乎还没听过这样一个地名……江南，江之南，这里到底是哪里？！

        “公子从未听说过百花楼？”听着欧阳少恭的低语，花满楼安慰说，但心底浮起了一丝疑惑。来人似乎连江南都没听说过，而语调中又并非北方来人，这是怎么回事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恩”欧阳少恭点点头“恕在下孤陋寡闻，以前未曾听闻。对了，在下欧阳少恭，还未请教公子大名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无妨，公子并非江湖中人，想来也是应如此。在下花满楼，百花楼是我的住所。”花满楼颔首浅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咳，花公子，多谢花公子大量。”欧阳少恭抬头看着花满楼的笑容微微一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敢问欧阳公子为何发笑？”花满楼拿起桌上的茶壶：“江南今年的新茶，欧阳公子可要再尝尝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唔……”欧阳少恭轻笑一声，喝了以后清茶，唇齿留香：“唔，真是好茶水。为何发笑……是因为在下曾有个朋友，极为精通占卜之术，曾经开过一家，呃，酒馆，名字就叫花满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，这么巧？”花满楼仰头大笑，手中的茶杯微微摇晃，洒出几滴落在桌上：“有趣，有趣，真是难得的缘分啊。不过想必公子的好友是一个红粉知己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花公子料事如神呢。”欧阳少恭神色中有些惊异，没想到这个容貌俊朗的青年居然如此洞察人心，竟将自己心中所想猜得八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欧阳公子过誉，仅是因为在下的名字，正好是母亲所取，嗯……看来是猜对了吧。”花满楼放下茶杯，擦净了桌上的水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”欧阳少恭点点头，忽然听到窗外一阵响动，欧阳少恭手上一紧：“有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花满楼坐直身体，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，安抚地说：“是我的朋友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果然，只听一阵响动之后，一个人披着鲜红披风的人从窗户外跳了进来，嘴里还说着：“七童啊，说好的请我喝酒呢，怎么我连酒香都没闻到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抱歉抱歉，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晚，我都已经喝掉了。”花满楼轻展折扇，一脸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不够朋友，枉我听说你请我喝酒，快马骑了六天从甘肃跑来。”听说没酒，陆小凤也不在意，径直坐下：“唉，我还买了两个油灯，还想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红袖添香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红袖添香夜读书，可惜我知道陆小凤是看不进去书的。”花满楼调笑地说道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，这位朋友是？”陆小凤从窗户跳进来后猛灌了一杯茶，到让花满楼轻叹一口气。想来牛嚼牡丹，大煞风景不过如此。喝完茶后的陆小凤转头看向欧阳少恭，其实他早就注意到花满楼旁边的人，一身红衣艳丽无比，身上带着些浅浅的血腥味，眉宇间有些苍白呼吸之间却不像是武林中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在下欧阳少恭，见过陆公子。”欧阳少恭起身示意，嘴角的微笑让陆小凤有些呆愣

        “咳咳，欧阳公子，在下陆小凤。唔，看公子长相如此美丽又一身红衣，莫不是……”陆小凤朝欧阳少恭挤眉弄眼：“逃婚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欧阳少恭呼吸一滞，虽然明知道和自己以前所处的世界不同，但这里的女子居然可以向男子逼婚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欧阳公子不要生气，陆小凤并没有恶意，不过陆小凤见过的美人无数，说欧阳公子长相俊美，想必是非常出色的。”花满楼将茶壶倾倒，给欧阳少恭的杯中满上茶水：“欧阳公子喝茶，陆小凤怕是永远无法欣赏茶的清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啧啧啧，有新朋友来了就偏向他，真是见色忘义啊。”陆小凤也感受到那一刻的危险，便顺水推舟，将这一章揭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陆小凤啊陆小凤，我记得第一次见你……”花满楼揉了揉太阳穴，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烧了江南昌吉书局的珍藏的宋版烤鸡腿。”陆小凤也笑了起来：“不过我让朱停仿了一个，至今还没人发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唉，焚琴煮鹤啊”花满楼假意长叹一句，转头对欧阳少恭说：“欧阳先生，如果暂时没地方落脚就住在我这百花楼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……不好吧。”欧阳少恭拨了拨额角的头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无妨，来百花楼的都是我的朋友。江湖人自然要豁达一些，快意恩仇。欧阳公子思虑过重可是不好。”说罢花满楼站起身：“我去拿百花酿，你们稍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快去快去”陆小凤挥手催促到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欧阳公子，不知欧阳公子从哪里来啊？”陆小凤问看向欧阳少恭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的家乡地方偏远，想必说出来陆公子也不知道。”欧阳少恭摇了摇头，转移话题说：“刚刚听花公子的意思……花公子他可是看不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正是如此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可真是遗憾。”欧阳少恭摇着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花满楼可不这么看。”陆小凤长叹一口气：“他过的快乐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有意套话一个假装不懂，看上去倒是相谈甚欢，但最终只能打擦边球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等花满楼上来，陆小凤运起轻功就伸手抢花满楼手上的酒坛子，两人随手拆了几招，陆小凤抢走了酒坛，坐在窗沿上撕开封口就往下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，酒还是抢着好喝啊。”陆小凤喝了一大口，舒服地靠在窗台上

        “陆公子真是不拘小节”欧阳少恭浅笑着说了一句，然后转头看向花满楼，盯着花满楼的眼睛说：“刚刚听闻，花公子真的看不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看样子是的”没等花满楼回答，欧阳少恭点头说：“双目虽能转动却并无神采，应该是后天所伤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正是，这是我八岁的时候不小心伤了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唔，不像是外伤，倒像是毒，可否能让在下检查一番？”欧阳少恭心下已有决定，这个世界似乎并不是原来的世界，而看面前这个花满楼从衣着到配饰无一不精致，似乎是个地位不低的人，而且乐于助人，做引路人到很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？”陆小凤并不知道花满楼的眼伤是怎么回事，听到能治倒也来了兴趣：“如果治得好，花伯父出黄金万两也愿意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必了吧”花满楼感觉到两人的目光，摇了摇头：“当年之后，父亲遍访名医，却是一个都没办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花公子是不相信在下的医术？”欧阳少恭嘴角轻轻勾起，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好吧，欧阳公子可以看看。”花满楼愣了愣，只得坐在桌边的椅子上，冲欧阳少恭抬起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噗，花公子，这可为难在下了，油灯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啊。”欧阳少恭轻笑着摇头：“等明天天亮之后吧，在下行医数十载，对自己的医术还是略有信心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数十载？”陆小凤瞪大的眼睛：“欧阳公子今年不过二十余岁，难道公子十来岁就行医济世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正是”欧阳少恭点头说道：“于医道一途，在下却是极为自信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吧，就依欧阳公子的。”花满楼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：“陆小凤可要住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就不了，住久了怕麻烦找上门来，给你百花楼添了乱。”陆小凤晃了晃手上的酒瓶，跳窗出去，声音仍然从远处传来：“明年百花酿酿好的时候多给我留一些啊，一瓶酒真是太少太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每年我最多只能酿七坛，陆小凤真是太贪心了。”花满楼转回桌前，准备收起酒杯茶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花公子，我来吧”欧阳少恭上前接过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欧阳公子不必担心，而且你不知道在哪，我是熟悉了。”花满楼挂着浅笑，一步一步走下楼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看样子是的啊”欧阳少恭跟在花满楼身后：“说实在话，花公子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根本不像一个瞎子吗？”花满楼毫不在意：“很多人刚认识我都这么说，不过我觉得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，甚至更快乐，更满足。没有了视力，我却有着敏锐的听力和嗅觉。他们无法看到花的香味，无法听到花开的声音，而我却可以。舍得舍得，又舍才会有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花公子如此豁达，倒是我狭隘了”欧阳少恭陷入了沉思，周身的气场变得激荡起来：“不过有些东西，倒是永远放不下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放不下便不要放了，每个人都有无法割舍的东西。”花满楼毫不在意欧阳少恭强势血腥的气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每个人，每个人都说你这样的选择是不对的。”欧阳少恭紧握拳头，皱着眉头：“为什么呢，他们都不懂，没有一个人懂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欧阳公子钻牛角尖了，你便是你，你的选择是你自己的决定的，其他人理解不理解是他们的事。”两人穿过楼下的花园，花满楼站在原地说，指着路边的花花草草：“正如花和草，花香草绿，每个都有各自的特点，他们都不同的。花不需要理解草，草也不需要理解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欧阳少恭停住了脚步，看着渐行渐远的花满楼，长时间躁动的心有了一丝宁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了，你既然不知道陆小凤，想必也不知道西门吹雪吧。”花满楼似乎想起了什么，转头对欧阳少恭说：“西门吹雪习剑，他说他自己是诚于剑诚于心诚于己，而世传西门一年出门四次，只为杀人。虽然我倒见过他破例，不过的确他出门只为了杀人。虽然他只杀坏人，但以暴制暴这样的做法却是我非常不喜欢的。但我和他是朋友，我不需要强行更改朋友的决定，仅此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欧阳少恭慢慢闭上的眼睛：“花满楼，多谢”

月光下，一轮弯月挂在天空，天空之下的红色长袍的青年静静站立着。微风拂过，云朵遮住了月亮，扬起了青年的长袍。花坛中的花借着风势躲在了草丛之间。天上地下，似乎剩下了艳丽锋利的红袍欧阳少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欧阳公子，你的房间在这边，每天都有人收拾，被褥都是新的，希望不要嫌弃。”花满楼等了一会儿，听到欧阳少恭慢慢走了过来，对他说道：“里面有着几本书，若是睡不着到可以翻翻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多谢花公子，在下突到此地，倒是麻烦公子了，如果有可能，我一定治好花公子的眼疾。”欧阳少恭双手抱拳，像花满楼鞠了一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欧阳公子客气，天也晚了，欧阳公子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花公子受累。”